释慧思,俗姓李氏,武津人。少时就以宽弘仁恕驰名乡里。他曾经梦见一个天竺僧人劝他出家,因受到震动,便辞别家人,入了佛门。此后,慧思还多次梦见神僧劝他斋戒,要求他遵守佛家戒律。
一次,慧思所居的庵舍被人烧毁了,烧房的人马上得了大病,于是来向慧思忏悔,并给他重新盖了草房。不久,病就好了。
慧思又梦见数百天竺僧人,穿着奇异的服装,其中一个上座的高僧说:“你虽然受了戒,但僧仪不好,这样怎么能进入正道呢?遇到行为清贞的僧人,你一定要向他们学习。”从此之后,慧思先后以四十二个僧人为师,受羯磨法具足戒后,忽然惊悟,原来一切都是梦中安排的。
慧思再次梦见了弥勒佛为其说法,后又梦见跟随弥勒佛等在法华相会。他自言自语说:“我在释迦末法时期受持法华,现在又蒙佛如此引导,确实是三生有幸。”慧思由此更加精进修炼,各种灵瑞之象也不断出现。比如,他瓶子中的水常常是满的,各种供养齐备,好像有天上的童子在左右伺候。
后来,慧思自大苏山带着四十余名僧人来到南岳。到了南岳后他对弟子们说:“我要在此山修炼十载,十年后必事远游。”又说:“陟岭有一处林泉胜异,曾经有一座古寺,我前生就是居住在那里的。”众人掘地果然得到僧用器皿,发现了殿宇基址。慧思又指着两处石下的遗迹说:“我过去在这里打坐时,被贼人所杀。现在我再次转世为僧。”于是在这里建了一座塔,名为“三生塔”。
慧思在南岳东畔灵岩之边建了讲法台,为众生说法。南北学徒来听的人非常多。慧思担心众人没有水喝,就用锡杖在湿润的岩下挖掘,果然得到一眼泉水。后有两只老虎引导着慧思登上山岭,二虎刨地而哮,瞬时泉水流迸,就是今天的“虎跑泉”。
因为慧思的名气越来越大,有一个道士因为嫉妒而生害人之心。道士密告陈国的皇帝,说慧思是受齐国的指使,前来兴妖破坏的。陈国的皇帝就派使者前去探察。使者跟随慧思来到石桥,就见二虎咆哮着、大蛇盘旋着挡住去路,使者惊惧而发誓说:“我见禅师应当象见到佛一样,若起恶心任汝所伤。”虎蛇乃退。使者见到了慧思告知了实情。在使者未到之前,慧思见一小蜂来螫自己的脸,但很快被大蜂咬死。慧思入定后知道是宿怨之人想要加害自己。于是,他对使者说:“你先回去,我随后就到。”
七日后,慧思乘着锡杖来到京都拜见陈国皇帝。陈国皇帝非常惊异,他问左右:“卿等见此僧,何如人?”有人说:“常僧。”皇帝回答说:“朕见其踏宝花乘空而至。”于是将慧思迎到宫中供养,并将告密的道士送给他役使。不久,告密的道士和诬陷者一人暴死,一人被狗咬死。
慧思还有许多神异难测之事,比如遇雨,鞋不湿也不沾泥。
在京都呆了一段时间后,慧思请求归山。回山后,他更加莫测高深,或现形大小,或寂尔藏身,瑞象不断。
慧思在山上住满十年后,准备离去。在离去前,他连日说法,苦切呵责,听者无不动颜。这一年六月二十二日,慧思停念止息,准备离去。小僧灵辨不禁号啕大哭。慧思睁开眼睛说:“众圣正在迎接我,快乐无比。你为什么要惊动我?赶快出去。”说罢就离去了。此时异香满室。
(《神僧传》卷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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