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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京剧欣赏】得意缘

活泼的狄云鸾化解固执家人的阻挠
袁荣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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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得意缘》中的狄云鸾与《乌龙院》中的阎惜娇是京剧花旦中的两大类型。狄云鸾天真无邪、调皮爱笑,但为了维护丈夫,却能脱离娘家,闯关而去。阎惜娇任性娇纵,原说要报宋江的恩,但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宋江,一旦捉到宋江的把柄,为求斩断束缚不惜将宋江害死。


1. 《得意缘》卢昆杰(谢成饰演)在书房发呆,妻子狄云鸾(于诗玄饰演)来找他。

京剧的花旦,形象上是穿小袄窄袖的服装,和“青衣”带水袖的服装不同样式。花旦服装象征花旦身手干脆利索,个性不加修饰,说话脱口而出(有水袖的话,好歹可以遮掩一下)。对于花旦,有的观众喜欢狄云鸾典雅、有教养,说起话来引经据典;有的观众喜欢阎惜娇泼辣、俗白,没有遮拦带着野性的刺激。过去京剧兴盛时期,《得意缘》与《乌龙院》相互衬托、互补,演出效果相得益彰。


2. 卢昆杰(谢成饰演)见到妻子狄云鸾(于诗玄饰演)连忙施礼。

但中共“戏改”之后(1949年11月,文化部设立戏曲改进局,简称戏改局--程砚秋批评戏改局禁演的戏太多,说:“戏改局不如改为戏宰局”),戏改局把《乌龙院》抬的很高,而《得意缘》遭到压抑甚至于消声匿迹。


3. 丑丫环(童永昌饰演)给姑爷卢昆杰施礼,姑爷说免了,丑丫环说“免了就免了”。

何以中共要宰《得意缘》,独厚《乌龙院》?难道是共产党欣赏阎惜娇的敢爱敢恨吗(现代派文人的一种见解),非也,中共是出自政治上的需要。我们来看一段戏评文字,就能明白“戏改”多么荒唐:“(这是)一场进步与反动的斗争。阎惜娇为了达到勾搭张文远的目的,欲与私通梁山、反对朝廷的罪名陷害宋江,这就超出了一般三角恋爱的范围,成为十足的政治陷害。宋江最后刺杀阎惜娇,也不是出于妒杀和情杀,而是为了保存自己,保全梁山的安全。这场政治斗争实质上是善与恶斗争的升华,……歌颂了梁山英雄及其革命行动”。这是打着鸭子上架,硬把梁山说成中共,梁山可没那么污秽。


4. 卢昆杰自称是“文武全才”耍双戟给妻子看。台大国剧社公演。

其实稍微懂一点戏的人都知道,《乌龙院》是讲一个中年小官求爱遭拒的窝囊事件,不过是藉宋江的名来引人注目,增加收视率,或许也能达成警世作用,给观众一点启发与警惕。无论如何,诠释成政治斗争,实在大大不通。这不过利用戏曲硬给人民搞政治学习,就像奶粉里加入三氯氰氨,然后名叫“三鹿”奶粉,这是戴帽子胡乱硬套,让后辈与传统文化严重“误会”。


5. 狄云鸾说自己武艺才厉害,卢昆杰(谢成饰演)不相信。

现在中共邪党又搞“文化改革”,这是故技重施,加强给文化下毒。例如“孔子奖”颁给普金,获奖的理由是普金今年曾反对北约,“可恶”的北约竟空袭卡扎菲政权。普金方面以不懂孔子奖拒收,并回应该奖一钱不值,给中共没脸。中共邪党垄断孔子乱送奖,国际上闻之齿冷,讥其太政治化。中共自己麻痹装呆,拼命要把文化“改革”成泛政治。


6. 卢昆杰见识到妻子雌雄镖的厉害想学,妻子叫他先拜先师(犹如文人上私塾先拜至圣先师孔子)。

《得意缘》与《得意缘》同时存在的许多传统花旦戏,在“戏改”后趋近消失,因为这些戏不能提供共产邪党斗争的需要,就将其一笔抹煞。花旦口吐真言,中共甚难接受;后来的新编戏重新塑造花旦,把花旦变异成专门为为党整人、杀人的女特务、女干部。


8. 狄云鸾不肯通融,非行大礼不可。


传统花旦戏在以前给观众提供很多的逗乐,如今这些戏已消失,渐渐的甚至连听也没听说过了,前人费尽心思想出来的梗(哏),也就没了;而新编戏的戏曲贫乏空洞,人人铁石心肠,专门闹“孔子奖”类似的政治笑话,缺乏活泼的生命与想像力。我们举出一些已届失传的传统花旦戏,可见其毁戏的证据:如《胭脂虎》、《玉玲珑》、《浣花溪》、《下河南》、《阴阳河》、《错中错》、《荣三贵》、《蝴蝶杯》、《蝴蝶梦》、《蜜蜂计》、《打刀》、《打灶王》、《入府》、《双沙河》、《卖胭脂》、《杀皮》、《十二红》、《贪欢报》、《双铃记》、《烧灵》、《双合印》等等,在表演艺术的遗产中从此凭空消失。现在虽然号称开放演传统戏,戏院演的多半还是充斥党文化的新编戏,点缀其间的传统戏少之又少,有也是重复的那几出。最可怕的是传统戏里面还被偷偷改过,观众如吃毒食品;还有的是没有师传、照文字剧本硬生生乱演、乱诠释的,根本不负责任


9. 卢昆杰(谢成饰演)拜妻子为师。

章遏云(1912-2003),1930年被选为四大坤旦之一,当时她最受欢迎的戏就是这出《得意缘》。此戏为李宝琴(与陈德霖、王瑶卿并称为旦角三鼎甲)传授,与程继仙同台演出又得程修正加工,后又得芙蓉草指点,章遏云对这出戏体会特别深。后来章遏云改唱程派青衣,仍喜唱花旦的《得意缘》,1958年定居台湾后,也演过几次。
《得意缘》演出以“教镖”、“下山”这两折为主。故事是卢昆杰从山东到四川投亲落空,流落街头卖艺,结识狄龙康,狄将女儿狄云鸾许配给卢为妻。婚后卢始知进入强盗的山寨,想回山东见母而不能,卢恳求妻子狄云鸾。狄云鸾凭借“雌雄镖”的武艺终于闯关成功,离寨而去。


10. 狄云鸾为示范打镖,拿母亲来做示范对象。

戏中有许多小夫妻的对白,幽默逗趣,林语堂推崇“浮生六记”,卢昆杰与狄云鸾小夫妻相互配合的默契,就如沈复与芸娘一般的充满生活情趣。卢昆杰与狄云鸾的背景类似,他们饱读诗书,是受父母保护长大的小孩,几乎是不懂世故的(对比的说,宋江与阎惜娇两人是非常世故的)。小夫妻俩半文半白,似懂非懂的穿插孔圣人的话:“君子安贫,达人知命”,“君子之志,正己而不求于人,则无怨”,“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”,“自行束修而上,吾未尝无诲焉”,“我未知之何也矣”,像小和尚念经,借孔夫子的话教训别人,越听越好笑。


11. 母亲郎霞玉(许乔复饰演)吓一跳,但还是把镖牢牢接住。


口白的特殊处:花旦(狄云鸾)固定说的是京白,而小生(卢昆杰)一会儿说京白,一会儿说韵白,俗称“风搅雪”,别具一种喜气洋洋的念白艺术。两人念白的“对儿戏”并不好演,太随便则轻浮庸俗,太矜持又失去“斗哏”的乐子。小儿女天真的对白,往往在闺房里尽可以高谈阔论。到真正想要离家出走,触犯亲情,违背亲人的意旨,小夫妻非有应对的世故心不可。聪明的狄云鸾最后化解最难的两关:母亲与祖母,始能扬长而去。《得意缘》的深意也在于此,年轻人的成长必有考验--当年轻人跨出家门,面临家人与社会人士的意志阻挠,有人低头,也有人去协调。躲也躲不开的世故,缠绕人的终生。卢昆杰与狄云鸾有自己的主张,因此开出一番新天地。

然而当小生卢昆杰出场念着定场诗:“浓荫草色照窗纱,风送香馨客忆家。庭竹黄昏随意落,子规啼上木兰花”。一下子就把观众带进纯真诗意的世界,在戏曲里经历生命的某种样式,全然忘记社会世故、一成不变、争名夺利的现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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